應考

　　昨天我一大早就起床，好久沒有六點就睜開眼。我本來以為會半死不活，生不如死，醒來時感到其實沒有我想像的糟。往新店的車在七點的時候出發，我到景美的時候不到七點四十分，再換公車到考場，也還不到八點。不過考場裡已經是人聲鼎沸，外頭賣考題文具的、賣早點的、還有補習班發傳單的，更是把考試的氣氛推到了最高潮。
　　我前一天去看過考場，我的位置在三樓某間教室，還好，不用爬太高。不過，我的位置是講台下面的第一個座位，離監考老師近，看來沒機會作弊了...哈哈。要考試之前我蠻緊張的，不過考卷一發下來，槍已上肩，子彈上膛，根本沒時間想別的事情。第一科考的是公民和史地，考前我除了去上課之外，沒花多少時間再看這科，雖然在考試的時候不會覺得難寫，但是考完之後對答案就知道─有看沒看果真有差>_<。第一堂和第二堂考試之間約有三十分鐘的中堂休息時間，有一對男女在走廊上討論答案，聲音頗大，我一直瞪他們。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早就胸有成竹，才在中堂時間干擾別的考生的情緒，因為考完之後討論答案根本於事無補。第二堂考行政學，我本來最擔心這科，不過寫起來還算蠻順的，果然之後對補習班發的答案，成績比我想像中好得多。
　　中午休息時間，附近的商店擠滿了考生。我雖然有自備午餐，但是想出去透透氣，也活動一下已經被椅子折磨得痛不欲生的屁股。便利商店裡人山人海，我要去冰箱拿咖啡，但是前面有一排人人擋著，本來以為這這些人是要選購商品的顧客，沒想到是排隊等著要結帳的人，因為人已經多到繞著店裡小小的走道兩圈了！我想這樣不是辦法，幸好離不到五十公尺，還有另外一家便利店，我二話不說馬上過去。買完咖啡之後我走回考場，路上有補習班的人在發解答，我拿了一張，但是沒仔細看，先準備下午的考試要緊。
　　試場規則有一條是不能帶會發出聲音的通訊器，所以我把手機調震動。我發現我以前的同事打電話給我，沒說什麼只是問個好。我想何不約她去看電影，等我五點考完就直接殺去電影院。不過我打給她的時候沒人接，好吧，考完再聯絡。
　　下午第一堂考國文，我只擔心公文寫不完，不過後來我擔心錯了，根本不可能寫不完，我該擔心的是：怎麼用最短的篇幅，把我想說的東西講完。因為稿紙總共只有一千五百個字，要寫公文，還要寫論文，假如以我平常的寫法，寫完論文之後，公文可能就要寫在衛生紙上面了！這次的題目是「淨化人心，建塑台灣新形象」，之前我們論文老師就說過，目前政局紊亂，不太可能會考政論的題目，要我們把重心放在個人修養的題目上，她果然是對的。我寫了大概八百多字，只能說寫得還可以，還沒有慘到不敢回頭檢查的地步，而且我還能引用我記得的名言，算是有進步了吧。不過，可能是我已經習慣長篇大論了，所以當我要講到重點的時候，已經用了五百個字。等我發現稿紙可能不夠時，才匆匆結論，我想成績要好也不會好到哪裡去，大概就是基本分而已。雖然我看那些範例論文寫得也是無啥新意，不過這麼八股的題目，要寫得文辭通順，條理清晰，對考生來說就是最大的挑戰了。再說，還得用這麼短的篇幅，表達自己想要說的話，尤其對我來說，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，以後得訓練自己長化短說。
　　寫完國文我只覺得腦袋缺氧，偏偏不知道是哪個人跟監考老師說太冷，所以窗戶都關上了。也許每個人習慣不同，溫度要是過高我的腦袋可是會當機的，尼采說過受苦的人沒有悲觀的權利，在考試的人腦袋也沒有當機的權利，所以我只好忍忍忍，想等一下考完可能可以去看哈利波特。於是哈利波特就變成我的動力，還好行政法不是考申論題，不然我想我寫一寫會跑出這四個字。聽說閱卷老師只要看到重點出來就好，其他寫些什麼東西不管，這是我們行政學老師說的，有一個人志不在公職，考試考好玩，於是寫一寫就在中間插一句「出題老師混蛋」之類的字眼，也沒有影響到成績。
　　寫完之後我本來想早點交卷，早出去才不用跟一堆人擠公車。不過我想把題目卷拿回家，所以就等，等到敲鐘才交卷。走出國家考場大門我就後悔了，人多到整個馬路上都是，比中國大陸過年時的返鄉人潮還多。我本來想再打電話去約以前的同事看電影的，這下也甭打了，我連離開這個鬼地方都有問題了啊！
　　後來好不容易擠上一輛車，到了景美捷運站，我再換車回基隆。回到家已經八點多，肚子餓事小，我覺得我全身骨頭酸得要死，尤其是屁股。整顆頭也是昏昏沉沉，只想馬上躺在床上休息。所以我十點半就上床睡覺，一上床躺了半小時，才發現根本睡不著。只好起來看電視，電視節目又難看得要死，只好又躺回床上。所幸這次一躺下不久就睡著了，一覺到天亮。
　　一醒來，覺得頭還是一樣痛，精神也沒有比較好，現在寫日記也是邊寫邊打瞌睡。希望這不是感冒的前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