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riday, September 7, 2007

  昨天晚上,正確應該要說今天凌晨的時候,我從睡夢中醒來。床舖在搖晃,應該是地震的,但我卻沒有聽到玻璃窗戶因振動發出的咯咯響。我迷迷糊糊中覺得,應該是嚴重的心悸,於是不以為意,繼續瞇眼睡去,但一整晚就再也沒熟睡。
  本以為是最近壓力太大,一早醒來再樓梯遇到要上班的表哥,還有剛運動回來的我媽,我媽先開口,說:「昨天晚上有地震耶!」我哥說:「對啊,搖很大,我本來想起來,但聽到你們都沒動靜。我就想,你們不怕,那我也不用怕。繼續睡!」
  原來是地震。到了辦公室以後,看網路新聞,原來震央在宜蘭,規模6.6,造成宜蘭一座牌樓倒塌。新聞說,這是繼九二一大地震之後,規模第三大的地震。不禁讓我想到,九二一當時我人正在台中等開學。九月二十一日凌晨,正準備要入睡,先是燈一暗,旋即又亮起,不一會兒又滅掉。我正在狐疑是否又是輸電的鐵塔倒塌造成,就開始一陣天搖地動。起先我還坐在椅子上,後來搖晃越來越大,我也起身貼著牆壁,一手扶著搖搖欲墜的電視,一手扶著桌子。頂著牆壁的屁股,都可以感覺牆壁晃動的弧度。我住的是學生套房宿舍的三樓,上面還有四樓,我不禁擔心萬一房子結構支撐不住,整個倒塌下來,我可以撐多久等人來救我。不記得搖晃了多久,總算停了下來。原本寧靜的宿舍,此時充滿了大家收拾細軟逃命的聲音。我不知道要逃去哪,想說就繼續呆在室內好了。隔壁的女生來敲門,問我說:「妳還不走喔?」於是我就跟她一起逃到附近的空地。
  空地上早就擠滿了人,大家除了一直討論剛剛的地震外,幾乎都拿著手機在試著撥號,我也嘗試打了好幾次回家,但就是沒有訊號。也不知道為什麼,突然一瞬間,手機上得收訊滿格,終於打通我家的電話。電話那頭我媽獨自在家,聲音聽起來也是異常驚恐。在空地待了一會兒,也陸陸續續有數次餘震。沒多久我應該已經沒事了,就再回到我租屋的地方。房客擠在一樓房東的客廳裡吱吱喳喳聊天,我在那邊坐了幾分鐘,實在擋不住瞌睡蟲的侵襲,顧不得生命危險,就回房去睡了,睡夢中迷迷糊糊又有幾次有感餘震。
  也因為地震震壞了石岡大壩(今年年初回台中去看過,地震威力真驚人),所以分區限量供水。供電也時有時無,小吃、便當不擺攤,連超商貨架上也不見得買得到想要的東西,開學也因此延後。
  因為這次地震,勾起了我九二一的回憶。其實今天這個標題不是要講地震的:p
  前天,星期三的下午下班前,股長單獨叫我去會議室。他跟我說,晚上他們要開會討論人事的異動,因為瑞芳那邊缺一個助管,所以他想提報我升任助管,問我有沒有意願。如果沒有意願,他就不提報。我說:其實我是沒有意願啦。股長說,年輕人總是要去磨練的,以後就算不是從外圍(指基隆以外的轄服)開始(意指調去外地但升官),也是從基隆開始。我心裡的OS是,我又沒有櫃台經驗,去那邊還不是當砲灰。再者,去瑞芳也不知道要多少交通車程,瑞芳比起基隆來當然略嫌偏遠,我不想被流放啦。我們股長接著說,妳到瑞芳去,就是助管了,以後人家的叫妳就會是叫助管,像誰誰誰、誰誰誰(開始點名我們辦公室裡的助管們)一樣。我心裡的OS是:莫非男人跟女人真的是從不同星球來的喔!?我才不在乎我的職稱是什麼,我只在乎我的薪水有沒有變多。不過後者實在有點難以啟齒,雖然我最後還是厚著臉皮問了。我們股長說:當然會變多啊。我說:「好,那就提名我好了,反正提名嘛,上頭的也不見得會同意。」
  第二天,也就是星期四早上,我到了辦公室,看到一向早到的股長和另一位郭助管悄聲研商。我心想:喔,那大概是郭助管要去瑞芳了吧!後來郭助管接到幾通電話,電話那頭說些甚麼當然我是聽不到的,但她的回答都是:「你怎麼知道?」想來新的人事命令雖然還沒發佈,不過已經傳遍了公司內部了。
  Well,就知道這種升官又發財的事情,肯定沒有我的份。
  星期五,我們股長去台北開會,一整天都不在。忙完每天的例行公事以後,就放牛吃草了。下午,在茶水間,遇到郭助管,她跟我說,之前股長是不是有跟妳說過要升妳當助管的事情?我說:對啊,我知道。不過應該上面的人沒同意吧!郭助管就說:妳怎麼知道?我說,要是真的成了,馬上就會有人跟我說。既然到現在都還沒有消息,那就是沒了。我反問她:不是妳要去瑞芳嗎?她連忙搖頭說沒有,並且對我說:上頭的也是因為我沒有櫃台的經驗,先不升我。而且,還要把我調到另一個地方。我問:調去哪?郭助管說:貢寮。
  我覺得真是太誇張了。霎時間,我覺得這大概只是說說的,不會成真。而且就算成真,也沒啥不好啦,至少現在基隆真的忙到有點變態,到偏遠的地方放鬆一下也好。
  老實講,如果要我去貢寮,我寧願去馬祖。至少有津貼,還免稅咧!

0 意見:

Post a Commen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