Wednesday, October 29, 2008

  早在去蘭嶼前,就預定了十月二十五這個週末,要去花蓮找朱雀一起度假。朱雀奮鬥多年,總算今年考上花蓮某校的正式教師,所以邀我一遊花蓮。
  今年去花蓮的火車票,還是我在台東的旅館地板上,用手機上網訂的,訂票的過程一波三折。訂票前我已經查好來回的火車班次,想說六點一到,連上網,輸入車次,以之前訂八堵往台東的火車票來的經驗來推斷,應該不會有什麼變數才是。熟料,待我按下"送出"後,手機畫面一片空白,根本不知道有沒有訂成功,只好再訂一次。再訂一次,畫面是出來了,但是,我要訂的兩班車,已經沒有座位了,這時不過才六點十分而已!無可奈何只好嘗試用車種訂來回票的方式,看我想要發車時間內,還有沒有班車可搭。還好,晚上快九點有班從八堵開的火車,還有位置,到花蓮也十一點多了,好在朱雀說她們學校的單身宿舍離火車站僅有十分鐘車程,要我不用擔心,儘管從基隆殺去便是!
  十月二十四日晚上,下班後,好整以暇回家收拾行李,搭上火車前往花蓮。到了花蓮,和朱雀會合後,搭上她的車前往她的們學校的單身宿舍。之前聽她說,那是一個又舊又破的地方,一看果真不假,很像民國五十年代的公教宿舍,雜亂的程度媲美大學宿舍之宅男大本營。老實講我還真有點懷念這樣的日子,呵呵。
  我們初步的計畫是,第一天遊太魯閣國家公園,第二天遊花蓮市附近的景點。巧合的是,我來之前並不知道隔天(十月二十五日),在太魯閣有舉辦峽谷音樂會,是出發前兩三天,看旅遊情報刊物看到的。二十五日這天有兩場音樂會,上午十點在長春祠,下午在太魯閣遊客中心戶外廣場。看過曲目,我對下午場的音樂比較感興趣 (羅西尼威廉泰爾序曲、貝多芬田園交響曲第一樂章、史麥塔那我的祖國之莫道爾河,以及設籍花蓮的音樂家林道生自創的太魯閣交響詩)。也由於舉辦峽谷音樂會的關係,太魯閣國家公園實施交通管制,我們到了花蓮新城(太魯閣)火車站,轉搭交通車前往會場。到了太魯閣國家公園遊客中心,大約是上午十點多,沒有車哪邊也不能去,在遊客中心附近晃了一圈,我們想,還是走去長春祠吧!
  我們走過沙卡噹隧道到長春祠,山洞裡雖然不到暗無天日,但也是陰暗潮濕,沒人沒車,除了偶有騎腳踏車的壯士們路過,就只有我們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。走了大約要一小時,終於來到長春祠了,此時上午場的音樂會結束不久,遊客們等著接駁車來接人。我們兩人本來想去長春祠看看,但經過和接駁車等候處的工作人員詢問過,工作人員說,等遊客走得差不多了,就沒接駁車可搭了。我們考慮了一下,與其逛完長春祠沒車回去,還不如回去等下午場的音樂會,等明天沒有交通管制了,再開車好好來太魯閣逛逛。
  於是我們又回到了遊客中心,找個陰涼的位置等待下午音樂會開演。逼近開演時間,廣場上聚集的人也越來越多。擔綱演出的是在地的花蓮交響樂團,選擇的曲目也都相當切合太魯閣這樣自然的環境。在威廉泰爾序曲激昂的結尾以後,接下來的田園交響曲平靜得讓我差點沒有進入夢鄉,不過接著的莫道爾河,讓我想起切開太魯閣峽谷的立霧溪。最後一首林道生先生自創的曲子,請來作詞人,也是醫生詩人陳克華來朗誦歌詞。這一切都很美,可惜主持人話太多。
  整個活動歷時約兩小時,交通動線規劃得很好,遊客雖然很多,但接駁車源源不絕,比較美中不足的是,音樂會中有很多小朋友坐不住,就在廣場上玩了起來,父母也不管。不過整體來說還算是秩序井然。朱雀說,她如果明年還在花蓮的話,就再來聽吧!待在花蓮幾年,就來聽幾年。
  我們回到新城車站,開車前往花蓮市中心,尋找此行我最想吃的東西:炸蛋蔥油餅。最早是在42台的時尚玩家中看到這家店的介紹,看到那個油炸過,咬下去蛋汁還會噗滋噴出來的餅,我就決定此行必來一嘗美味。我們大約五點半來到復興路和林森路口,當時看到的景象就是照片中的景象。我們一直等了要半個小時才拿到餅,而且我們大約排了二十分鐘後,老闆就說今天的餅已經全部賣光了。
  雖然他們攤上寫道販賣時間是下午兩點到七點,最好六點前就得來排隊,以免向隅。拿到餅,我們迫不及待一口咬下,熱油炸過的餅皮,口感果真酥脆,入口感覺一點兒也不油。至於蛋汁更是鮮甜無比。差點忘了說,如果只敢吃全熟蛋的,點的時候一定要跟老闆說,老闆會幫你炸熟。我盡量很小心不要讓蛋汁流下來,但還是餵了我的鞋子吃了幾滴。鞋兒啊,你真是幸福!
  我和朱雀兩人站在路邊大口大口吃起來,一個路人大哥走過,看著我們的吃相,就說:「好吃齁?」我說:「對啊對啊。」大哥說:「要不要喝飲料?」我看他手上拿著保力達B和可樂,只得辜負花蓮人的熱情了,呵。
  吃完蔥油餅,整個肚子都飽了起來。原本入口不覺得油膩,吃下肚後舔舔嘴,才覺得油得嚇人。我們接著去慈濟大學裡頭逛逛,聽朱雀說,白天的慈濟大學後頭有坐雄偉的山,襯得校舍氣勢非凡。當時天色已晚,我只能依稀看到校舍後有黑色的山影,無法感覺氣勢,但夜間的靜思堂四周異常靜謐,黑暗中只見光線從屋內透出來,有股寧靜致遠的宗教氛圍。
  第二天,我們兩人驅車再度前往太魯閣,繼續前一天未完的行程。不知道是否前一天的峽谷音樂會帶來太多人潮,相比之下,第二天整個太魯閣就顯得空蕩不少,景點人少了,路上的車也少了,也好,這樣清幽不少。
  一路我們從長春祠開始玩起,反正開車方便得多,一有什麼景點就下來走走看看、拍照留念。照片就放在相簿裡,大致拍的都是高山嶔崎,怪石嶙峋,道路均是鑿穿堅硬的大理石山壁,可以想見當時開路的艱辛。更讓我驚奇的是遊覽車司機的高超技術,在這些狹小而又蜿蜒的路上行走,還得和其他遊覽車會車。太魯閣每年都會舉辦馬拉松,不知道有沒有考慮來辦個世界遊覽車司機大賽,應該會很有看頭吧?
  著名的景點如九曲洞、燕子口等等,我以前來過多次,算是舊地重遊。九曲洞岩壁參差不齊的開鑿痕跡,讓我想起笑傲江湖裡,令狐冲在思過崖發現,由大力神魔范松還是趙鶴以利斧鑿出的密道。我們一直開到天祥,在天祥那邊走了我之前沒有走過的白楊步道。走了很長的一段路,路經幾條不見天日的隧道,真的到了瀑布卻沒有值回腿酸的興奮。我們回程,經過布洛灣露營區,之前看過簡介,似乎蠻有名的,一時鄉民病發便驅車上去看看。布洛灣是台地地形,有一個平坦的草地,風景優美,奇偉的山峰近在眼前,卻不覺得壓迫。該地適合露營,也有設立餐廳以及太魯閣族工藝品的展示中心。我們在那逗留了一會兒,稍事休息,前往七星潭以及鯉魚潭。
  還沒去花蓮以前,我以為七星潭應該是一個湖泊,結果不是,是一個有名的海濱遊憩勝地,據傳以往是有七個湖泊的沼澤地。天氣好的時候,視野遼闊,肉眼還可以看到清水斷崖。除了游泳看海以外,還有自行車步道,騎著單車、涼風拂面,好不愜意。當天沒帶拖鞋,怕下水後海沙難處理,便只在岸邊看海。鯉魚潭便真的是一個湖泊,四面環山,青山綠水,時值傍晚,遊客不多,感覺非常悠閒。湖畔有出租腳踏船,讓遊客可以自力遊湖,單排兩人座一小時三百大洋,四人坐六百大洋。園區裡餐廳賣的餐點也是爆貴,貴到我們兩人只敢點一人份的下午茶,一個人喝咖啡,一個人吃蛋糕,吃完後拍拍屁股閃人,殺去花蓮火車站買虱目魚稀飯當晚餐。
  虱目魚稀飯六點才營業,我們早了十分鐘到,老闆還在整理食材。等我們在附近晃了一圈準時抵達時,店門口已經圍了一圈人了。我們又大約等了十多分鐘才拿到稀飯,回到朱雀的宿舍,梳洗完打開盒蓋,吸了一口湯。只能說,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海鮮稀飯:米粒顆顆分明、湯汁鮮美、虱目魚肚軟嫩無刺。因為討厭魚刺,我不怎麼愛吃魚,但如果我還有機會再去花蓮,一定會再去光顧。
  享受完美味的虱目魚,我就踏上歸程啦,搭上晚間九點多花蓮開的火車,於晚間十一點半抵達八堵,結束這兩天的旅程。這兩添有沒有治癒我去蘭嶼後的渡假症候群?我想多多少少有一點吧!
  標題來自Don Mclean的"American Pie",姑且可以譯做:如今,十年了,我們全靠自己熬過來。後一句是And moss grows fat on a rolling stone but that's not how it used to be。箇中奧妙大概只有朱雀和我可以體會。最後要向朱雀喊話,謝謝妳這兩天的熱情的款待,等妳一起去礁溪泡溫泉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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