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uesday, January 30, 2007

  去年底,久未見面的朱雀來電,約我上星期六日去台中科博館看綠面兵馬俑特展,順便回之前的學校逛逛。月初訂好旅館和來回火車票後,便開始期待這個週末假期,搭上往南的快車,將陰雨溼冷的天氣拋諸腦後,投向中台灣自由的空氣。
  孰料人算不如天算,就在出發前夕,寒流來襲,天氣冷颼颼不說,水氣也相當豐沛,連乾燥的台中,也落下了雨,著實讓我玩興大減。和朱雀原本約在台中火車站,因為雨勢滂沱,我抵達時,她還卡在國道一號彰化路段的車流中,我們只好改約在科博館見面。離開台中也快五年了,其中雖有來過幾次,但昔日對台中的熟悉感卻在無情歲月的流逝中一點一滴地消失。一走出車站,掛掉跟朱雀的通話後,突然忘記該去哪邊搭車,好在晃西晃後,舊時記憶又湧上。找到了舊日常搭的X業客運後,搭上車,駛向科博館。
  和朱雀相會後,搭上她的車,兩人開始討論接下來的行程。原本我們的計畫是:第一天先去后里鐵馬道,晚上逛逢甲夜市。第二天逛科博館和中港路上的百貨。不過,此時台中時陰時雨,實在不是什麼騎單車看風景的好天氣,所以,馬上改變計畫,到東海別墅區吃午飯先!
  再次回到住過三年的東海別墅區,有些店關了,像我以前打工的餐廳,還有我時常光顧的書店,但有些店是屹立不搖,像是賣雞腳凍還有賣仙草凍的。舊地重遊的感覺,就如同和老朋友再聚首,明明就是同一個地方同一個人,但就是感受到有些改變了而另一些沒有變。永遠回不來的是逝去的時光和舊日相處時的感覺。
  可能是學生放寒假回家去了,街上人並不多。不知為何,總有會在路上遇到同學的錯覺,雖然明知大家早已畢業,分道揚鑣許久了。去吃了朝思暮想的仙草凍,超想念這個味道,因為我畢業後回到北部,再也沒吃過了。吃完了仙草凍,跟朱雀去吃她懷念的麵館,因為我吃完仙草凍太滿足了,沒有胃口再吃其他東西,所以只點了十顆水餃,以防下午沒體力逛街。

  吃完水餃後,我們決定先去飯店Check In。因為我是在網路上訂了兵馬俑特展加住宿的優惠包裝行程,辦理入住手續後,拿了票,直接前往離飯店不遠的科博館參觀展覽。和以往在科博館裡的特別展覽一樣,展場不大,但人都很多。精彩的,好像都在電視新聞裡看過的感覺。看完後,有種想去西安的衝動(是說我看完敦煌和埃及木乃伊時也都有就是了)。唯有死亡是唯一的真實,權傾一時的始皇帝,身後只傳了一人,帝國即覆滅。東去求仙丹的船隊亦不復返,只剩下靜默的陶俑,默默地守著耗盡民力財力的建造而成的地宮。
  看完兵馬俑特展,因為下雨的關係,我們只能在科博館四周晃。先走去熱帶雨林區,在晃到賣紀念品的地方,最後,還是只能回飯店先休息,晚上再前往逢甲夜市。

  逢甲夜市和東海別墅雖然都是因為學生聚集而形成的商圈,但逢甲夜市不因寒暑假而有淡旺季之分,一年中不論和時去,永遠都是一堆人。再次造訪,新奇的商品變多、攤位跟人也更多了。光是為了停車,我們繞了大老遠的路,才找到一小時五十元的私人停車場。停了車,還要步行約十分鐘,才會到逢甲最熱鬧的夜市區。一開始我們從頭晃到尾,都還不能決定要吃什麼,沒辦法,選擇太多啦!大概是人潮擁擠還有賣相同商品的店不少的關係,給我一種隨便開一攤都會賺錢的錯覺。折回來的途中,我吃了巧克力香蕉、麻辣豬血糕、鳳梨起司馬鈴薯、胡椒餅,最後,以印度拉茶劃下句點。其實吃完麻辣豬血糕,以我平時的食量就應該停了,不過心想難得來逢甲,怎麼能就這麼罷休呢?馬鈴薯是我畢業後,才在台中流行起來的玩意兒,蒸熟的馬鈴薯上淋上起司醬料,原以為吃起來很膩,可能因為我點得是鳳梨口味,清甜的口感出奇地爽口,喜歡口味重一點的人,應該可以點培根來嚐嚐,一定很棒!

  吃飽喝足後,我們回到飯店。為了消化掉多餘的熱量,我們從飯店走路到精明一街。精明一街也是我以前當學生時頗愛去的地方,雖說東西並不像夜市那麼物美價廉,但是窮酸書生裝布爾喬亞,在路邊咖啡座啜飲悠閒的氣氛,也是一種虛榮的享受,哈。到精明一街的路上,經過廣三Sogo二館的"遺址",讓我有是何昔日之熇熇而今之涼涼也的感嘆。不知道是不是我來得不是時候,除了逢甲夜市以外,台中不像我五年前離開時那樣的繁華。前幾個星期才在電視上看過位於西班牙畢爾包古根漢美術館介紹,驚豔於美學和文藝的力量,扭轉了一個沒落工業城的命運,我對於台中沒能留下古根漢,突然湧上一絲遺憾。
  回到旅社,梳洗完畢,關掉電視上新聞一直重複播放玉女偶像車禍重傷昏迷的消息,上床就寢。這一晚其實睡得非常不好,但好在也只有一晚,所幸我體力還算不差,還可以精力充沛地繼續第二天的行程。因為天氣放晴了,我們舊案照原訂的計畫,前往后里鐵馬道騎單車踏青。
  我們照著從書店旅遊手冊上看來的路線,從國道走到省道走到小路,在我們以為迷路的時候,到達了后里馬場。路邊一堆腳踏車出租公司的人,在路旁做手勢欲攔車拉客。我們兩人各租了一台腳踏車,從后里馬場出發,騎向石岡水壩看九二一地震時被震斷的大壩。

  后里馬場其實是后里鐵馬道的終點,我們等於是網回騎,這不要緊,很不幸的是,九號隧道和起點間的花梁鐵橋,因為整修封閉,只開放大約數十公尺。我就是很想騎車過鐵橋,體驗近乎行在半空中,涼風吹拂,從鐵橋縫隙往下看,還會看到河水的悠閒,結果讓我非常失望。更慘的在後面,因為鐵橋封閉,我們必須走便道,繞了大約一公里多的路,才能接到原本的東豐自行車綠廊。朱雀因為感冒又加上長途開車,體力不濟,我們從鐵道起點騎到石岡水壩中途,就決定放棄騎車,改由開車前往。但是,我們的車停在鐵馬道的終點,也就是,我們必須再騎約五公里的緩上坡路段回去開車。本來以為自己應該會因為撐不住下來推車,但居然還是騎回去了,不過,等屁股離開座墊,才是痛苦的開始,一開始只是覺得有點無力而已,在回基隆的火車上,腿已經慢慢開始痠痛,到了晚上睡覺前,一陣陣的抽痛,讓我差點無法成眠。

  我們開車前往石岡水壩,其實就在我們放棄的不遠處,約再騎一公里就到了。雖然當時覺得有點可惜,不過世後想想應該也還算是明智的決定,如果撐到那邊,那我想我星期一就得請假在家靜養了。
  九二一地震起因版塊擠壓造成車籠埔斷層的活動,而斷層帶正好經過石岡水壩,因而造成大壩主體斷裂,地震後高低落差相差了十於公尺。斷霸區目前開闢921地震紀念園區,照片裡這條路,就是車籠埔斷層行經的路線,遠方即是斷裂的大壩。不到現場,很難體會大自然的威力,也讓我回想起九二一當時,因為當時參加的社團團員幫我慶生,使得我提前回到台中,離震央不遠,躬逢這百年難得的大地震,在開學前還經歷了一段沒水也沒電的日子。
  離開石岡水壩,我們本來打算去朱雀待過一陣的大甲晃晃,順便買當地盛產的酥餅和紫竽酥,不過,假日車潮人潮擁擠,我們繞行大甲市區,都沒有空位可以停車。眼看我有敢不上火車之虞,我也只好兩手空空回基隆啦!
  搭上四點二十二分台中開的自強號,一上車就睡得人事不知。這班車台中發車後,就直達台北,可能也是這個緣故,所有的乘客一上車就埋頭睡,整個車廂除了火車行進規律的節奏聲以外,沒有一點談話的聲音。我就這麼睡到了台北,在轉搭火車回到基隆,我可愛的家。
  當天晚上,我也是早早就上床休息,原因無他,苦命的我隔天要上班。就寢前喝了補氣十全藥酒,但是睡不到多久,我痛醒了。當時只覺得我的腿,痠到怪要斷掉,一直不停變換姿勢,看哪個姿勢能比較稍微不痛。當時還很擔心,會不會一整晚都這樣輾轉反側,那這樣我星期一鐵定要請假。結果痠著痛著,就這麼迷迷糊又再睡去,第二天醒來,可能是藥酒發揮效果,雙腿又像啥事也沒發生一樣,輕得像長得翅膀似的。真是神奇的藥酒。

  星期一我們搬到新的辦公室去了。上次"高升"後,位置坐不滿半年,又搬家了。我心裡還有預感,應該還會再搬回去。因為新的辦公地點,對我們來說是非常不方便。只是長官有令,當下屬的也只有遵守。我越來越看得開了,官字兩張口,真的只會出一張嘴,死得都是下屬。敝單位過年春聯可以貼"會鑽會溜考績特優,不拍不吹狗屎一堆",橫批來個"一路靠北"好了。
  一想到過年還得配合活動加班,心裡真是老大不爽。要是今年年終我沒拿到讓我滿意的數目,來年我也不想太認真了。有道是"任勞任怨永難如願,東混西混一帆風順",人還是當壞人輕鬆一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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