Wednesday, October 16, 2002

  昨天晚上快十一點的時候接到以前好友的電話,我們兩人好久沒聊天了,一聊又一發不可收拾。我們以前住在同一棟宿舍的時候就常常這樣聊,其實白天上課都還是會遇到,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有這麼多事情好講。曾經講電話講到我媽要找我,電話一直佔線中,手機又因為收訊不良打不通,最後她只好使出必殺技,打電話給房東太太,結果房東太太來敲我的門,在門外說「妳媽叫妳別再講電話了,她打了好久都打不進來」我們那一棟出租宿舍可是全部住滿人,不知道被多少人聽到,真丟臉。
  有些人知道我們住同一棟,就會問,那為什麼不乾脆到房間裡去講,還講什麼電話。那是因為在同一間房間裡,左鄰右舍會抗議,因為我們的笑聲實在太大聲了。被房東太太打電話上來罵就罵過一次,聽到外面有人大吼抗議就有兩次,她還曾經在講電話的時候被鄰居來敲門說聲音太大聲。這些事情當時想起來都覺得很不好意思,擾人清夢實在是粉不道德的行為,己所不欲施於人更是該打屁股。也難怪我現在不管白天晚上睡覺時常常都會被吵醒,或許就是所謂現世報吧?
  我大四最後一學期要搬出來的時候,有一次房東陪著一位房客來看房間。那位房客本來就跟我住同棟,只是她想要換房間。既然都住在同一棟宿舍裡,那當然有很多事情好聊,我們講著講著就講到晚上有時候很吵的問題。在這裡我必須聲明,我只有在極少數的時候,才會在晚上製造出噪音,其實,也就那幾次而已。我住的地方旁邊有網咖,不用說當然二十四小時都是電玩哄哄哄的聲音,跟我們那一棟背靠背的出租宿舍(房東不同人)裡,住著一群跟我很像的夜行動物,只是他們晚上更吵,已經被我們這一棟的房東還有房客隔著防火巷罵過好幾次了。
  有一件尷尬的事情,發生在不久前有一次我和朋友晚上在一起聊天,聊到根本忘記有多晚,一講到好笑的兩個瘋女人縱聲狂笑,突然不知道從哪邊傳來一聲「喂!!!」的抗議,我們兩人馬上心虛閉嘴,之後不敢再大聲說話。那個來看房間的女生就說:「對啊對啊,前幾天晚上好晚了還有人大聲談笑,我罵了之後就沒聲音了。」房東接下去說:「就是啊,後面那棟房東不跟房客住在一起,就是沒辦法約束沒有公德心的房客。」我心裡當然很明白事情的真相,不過既然他們都認為是隔壁棟的人幹的好事,我也沒那個道德勇氣承認,那就讓我們的惡劣芳鄰背黑鍋好了。
  跟以前的朋友聊起天來就會回到當時的情境。今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匈牙利籍猶太裔作家因熱克爾特斯十五歲(1944)時,被納粹被關入奧森維茲集中營。後來僥倖活著離開,但是集中營裡的生活卻成了他大部分作品的靈感來源,他自己也說過:「當我在構思新小說時,腦海中總是浮現奧許維茨。」
  瑞典漢學作家馬悅然閱讀克爾特斯的感受是,那個十四歲曾經在奧森維茲待著的小孩,始終沒有走出來。「一進入了奧森維茲,就不能出來。」那我想,我是怎麼也逃不出那個山城了,不管何時何地,看到什麼東西,總是會勾起我的回憶。
  今天行政學的課程正好橫跨上下兩冊,得帶厚重的上下兩冊一起去上課。為了清出空間,我先把背包裡所有的東西都拿出來,等書放進去之後再找空間塞其他的東西。結果到了補習班,才發現忘了戴眼鏡。幸好行政學的課程我之前都先看過VCD,筆記都先抄了,可是老師還有再補充的新東西,我就只好先用耳朵聽,然後用裡擠出一點眼淚,這樣就有戴眼鏡的效果,雖然還是粉勉強,但是至少比根本一片模糊好,真的看不清楚的,等下課再跑到黑板前面抄。
  下課的時候跑到第一排去坐著抄,沒注意為什麼平常第一排都沒坐人。一坐下去才發現,桌面上都是粉筆灰~~~>_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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